上海的秋,是最美的。在这样的节令,骑个自行车,去外面转一圈,是必定要听歌的。此刻,耳机里传来的便是巫启贤的《红尘来去一场梦》。
在90年代的歌坛,巫启贤也是响当当的人物,在那些青春期的卡带里,不少也是他那耳熟能详的盛行曲。巫启贤的声响,听起来就与其余歌手很不同,清澈透亮大气澎湃,哪怕是高涨哀伤幽怨的歌曲,被他唱来,隐隐也有着激昂之感,不至于真的教人颓丧和丧气。
1993年,巫启贤颁布专辑《红尘来去一场梦》,由其作词作曲的主打的同名歌曲即是代表作之一。
“镜中影花乱舞风,谁不恻隐情浓,春去秋来四季倥偬,留不住又何必留恋残红。”
“日落向西月向东,真情难填满有情洞,地面楼阁青云中,谁不追赶寻梦,浮名一朝转瞬无踪,留不住又何必苦苦争锋 。”
“红尘来呀来去呀去都是一场梦,红尘来呀来去呀去也空 。”
镜中花,水中月,春去秋来,花开花谢,自古文人皆以此叹世之无常,叹人之无奈,往往惹起剧烈的共鸣。
可是,你看这路边随处可见的高矮小大的双叶栾树,从开花的一树黄,到结果的一树红,历经一个秋,今秋衰落,明年照旧,这无常岂非也是有常?
上海外环外,还经常得见这样的泾浜,像一条静静的小河,渐渐地流。人生,有人活得如陆地波澜汹涌,有人如湖泊博大精湛,而亦有人愿如这小河,平静祥和,偏安一隅。
路上不经意地看见一对人,共撑一把伞,走在公园的小径。
路过一段铁轨,不知道这小火车从何处来。
绕过一个公园,到来这次骑行的目标地,一个地处荒郊野外的甘露寺。大抵因疫情的缘故,大门紧闭。
铁轨旁的香火炉也熄了,冷了,在斜阳中取暖。
长长的铁轨不知道去向何处,远处有个小童嬉戏的小摇车,不知道何故遗落。
甘露寺,大略是我见过最小的寺庙了,坐落在这铁轨旁,人迹罕至。我无心踏遍这左近庙宇,看看终究何处的菩萨能够显灵渡人苦厄 。宿愿庙祝仍在寺内续香火,殊不知香火供奉的虽是菩萨,暖的却不是一个个体儿的宿愿么?
回程,听着这歌,哼着这曲,即使是梦,即使是空,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,这满腔的喜怒哀乐,又岂是梦或许空可以一言以蔽之的 。一路骑行,哼唱的歌声飘扬在地面,苦闷也随之而去。